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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台北人,台北縣人,家就住在三重,隔著條淡水河就是台北市。
上大學以後,就常常有人誤以為我是南部人,一身黑污污的膚色,看起來不像他們想像中來自台北,斯斯文文,臉色白淨的學生。總是要我在事後補充一段『我小時候住在東港,上小學之前我都跟阿媽住在一起的…..』,大家才會『歐!原來如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我不是一個很純正的台北小孩,總算找到一個可以解釋我為啥有暗黑皮膚的原因,小時候在屏東曬太陽曬太多了。
雖然說戶籍從一出生就落在三重,但到三十歲為止,卻有將近十年多的時間是在外流浪渡過的。從台南讀到到新竹,又溜回台南工作逃避論文的壓力,就這樣把大學當五專讀,把研究所當大學讀熬到個碩士學位,才幸運地拖到替代役制度實施的第一年抽中替代役,分發到雲林當了兩年人家眼中的爽兵。兩年後,回到台北找工作時,我才警覺—我已三十歲了。
如果說二十歲到三十歲是一個人最精華的青春歲月,這十餘年的時光我幾乎不在台北。偶而放假回到家真不知該睡哪,通常需事先電話通知一下我要回去了,勞煩家人清個地方給我睡覺,不過回到家雖然總是有地方睡,卻不時要跟一堆雜物躺在一起,畢竟陳年堆積起來的東西不是一時三刻就能把它們變不見的。
過去那十年對一個現在上班生涯剛起步的男人,恍如一場夢般的不確實。
更令人不踏實的是,剛上班時我突然發現我對台北很陌生,雖然我下半輩子可能都要在台北討生活。
陽明山?十幾年沒去過了,木柵動物園?十幾年沒去過了,OOXX?這是啥地方?對台北如此的不熟悉,隱隱帶著罪惡感,說實在的我還是比較喜歡中南部幾乎終年晴朗的天氣,台南的小吃與悠閒更像我的鄉愁。
最怕有外地來的朋友問到台北有啥好吃的,OOXX怎麼去,我們要去哪玩,當場我臉上通常會一片慘綠,如果可能的話,希望像小丸子一樣在額頭上再加上三條黑線。當他們開玩笑的指責我,你是地主ㄟ!你不是台北人嗎!這時我只能傻傻地苦笑像個白癡。
不過就某種意義來講,對台北也不是完全陌生,在台北工作沒幾年,就換了四個工作,也換了四個工作地點,從台北南緣到北邊,剛好連接三重與台北市四條重要的大橋,都曾是我上班的必經之路,先是中興橋,然後重陽橋,台北橋,到現在的忠孝橋,唯一剩下的是不能騎機車的高速公路。從車程四五十分鐘到現在十幾分鐘(不塞車時),就這樣透過每天上班的路線以及平常的出差把台北市的道路搞得有點熟了,幾個重要地標在哪裡也有初步印象。
不過台北到底哪裡好玩,哪裡可以狂歡,對一個前途茫茫行屍走肉缺乏冒險上進的上班族,似乎只能暗暗笑想,卻沒有餘力去探索享受。所以你問我台北哪裡可以,我還是只能苦笑,因為我在台北市沒有可以值得炫耀或風光的娛樂生活,跟在台南雲林比起來,台北似乎只是一個工作填飽肚子看看正妹的無聊場所,哪平常下班放假時我在幹嗎?我只能說
夜深人靜回到家最大的享受就是來幾瓶啤酒,給他喝個茫茫,腦透空空一覺到天亮,明天在說吧。
不過為了健康著想,或者說為了打發時間消磨無聊的心情,我還是有個維持很久的好習慣,從研究所開始就成為我消磨時間耗掉大量空閒時間的休閒活動。
如果要從三重到世貿要怎麼去,我想省錢的人會說作232,花十五元在花個一個小時塞車就到了,反正232忠孝橋下去就直走忠孝東路可以直達,如果趕時間的話可能要作39到火車站換捷運。但是我除了為了看show girl以外,我最常的方式是走忠孝橋然後在走西門町然後再從青島東路走到忠孝東路,或是直走仁愛路。能走這種路線的關係是因為我真的是用走的。從我家用腳走到世貿。
其實從研究所寫論文開始,我就發現走路是我抒解壓力的一個好方式,晚上論文寫不出來,又睡不著,只好在學校不停的繞大草原,繞到交大去然後然晃到竹東再回來吃早餐,就這樣半夜兩三點走到天亮回到學校吃完早餐後心滿意足的去睡覺。
這樣的習慣到了當替代役時更是變本加厲,從斗六到劍湖山有多遠,來回六七個小時而已,不過我就只有一天放假走過一次再也不走了,不是被累怕了,而是會脫皮,曬到脫皮痛死人,只有神經病才會在攝氏三十幾度太陽大的嚇人的夏天走那麼久(忘了說我幾乎沒有曬到脫皮過,因為皮膚黑),其實最常的散步方式其實是走到斗六火車站然後晃一晃在走回來辦公室,來回一個多小時左右。偶而會走很遠,很遠的意思是從早上十點多吃早餐走到下午三四點回來吃午餐。
當兵的時候一回到台北休假,一定會作的事情就是一天下午從三重走到西門町去感受年輕美美的活力(雲林人很少,一個月遇到的人不及我在台北火車站一個小時看到的人朝)。
所以回台北工作第一件休閒娛樂還是走到西門町,這也成為我重新瞭解台北主要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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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okch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